祠堂里陷入僵局时,顾砚书这才负手,又扯着唇,慢悠悠道。
“这些东西,确实是彭姨娘监守自盗的赃物。正是墨方在彭姨娘的私库发现的。”
“至于当年的人证……”
这时,张量立马抓着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阔步走进祠堂,俯身行礼道。
“这便是当年闯入侯府的贼子,刘阿斗。”
刘阿斗立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奉了这位夫人的命,穿着夜行衣在侯府跑了一圈,但是我什么都没拿啊……”
“但是这位夫人赏了我一些钱,还有这只银簪子……”
刘阿斗颤颤巍巍的掏出银簪子,顾信瑞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彭盼儿的东西。
他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至极,彭盼儿也被吓得哆哆嗦嗦地开口道。
“不、不可能,你、你是在污蔑我,那簪子不是我的。我哪里有这样的簪子……”
顾玮之也认出这只簪子,正是彭盼儿前几年最喜欢的东西。
他立马蹙眉,恨铁不成钢的偏头,不满又嫌弃地看了一眼彭盼儿。
她说什么不好,却偏偏要说这簪子不是她的?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两人没说话,彭盼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上都是害怕和后悔的神色。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这簪子我早些年就丢了……”
“哼!前言不搭后语!”
“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分明是胡说八道。”
“我看我们这东西,当年就是被她拿走的……”
“果然小家子户,竟能做出这种偷盗之事,真是没脸没皮。”
闻言,彭盼儿跪在地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牙嘴硬道。
“顾砚书,这些都是你污蔑我的。况且,就算我真的拿了那些东西,你又怎么能将我逐出族谱、撵去乡下呢?”
“你要知道,我可是为顾家生过两个儿子的大功臣!”
“就算我拿了那些东西,那我还回去,再赔诸位叔伯一些钱不就是了?”
彭盼儿梗着脖子,愤怒又怨恨地对着顾砚书的方向喊道。
见她如此,顾砚书扯了扯唇,只觉得可笑之极。
“谁说你的恶行,就只有这一点了?”
话落,他阔步上前,指着厚厚的几沓账簿道。
“这些账簿全是伪账,这些年彭姨娘从侯府,贪了不少银子吧……”
“还有三年前从侯府失踪的佩儿,五年前莫名溺水的张洪……彭姨娘身上,也背了四五条人命吧。”
“另外这里,全是彭姨娘这些年暗害我的所有证据。”
…………
足足两个时辰,顾砚书才将彭盼儿所犯的罪名,一一列完。
此时,祠堂里的族老们个个铁青着脸,看跪坐在地上的彭盼儿,也宛若看什么凶神恶煞的奸徒,恨意浓浓。
连顾玮之都震惊,彭盼儿这些年,竟然做了这么多恶事。
彭盼儿双眸无神的跪在地上,眼里的泪水,麻木地从眼角滑落。
顾砚书说的这些罪名,足够她死一百次了。
就更别说,只是将她从族谱上除名,将她撵去乡下庄子了。
不、不,她不能去乡下。
她明明掌管了这偌大的侯府,那冷氏也病怏怏的,没准什么时候就死了。
她是有望成为正妻的啊。
所以她不走,她绝对不能走。
“老爷,老爷,求您救救妾身,世子说的这些事,妾身确实一件都没做过啊。”
“妾身是冤枉的!”
顾信瑞有些动容了。
毕竟这些年,他对彭盼儿做的这些事,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砚书,这件事以后再……”
“父亲!”顾砚书抬脚上前,凑近顾信瑞,在他耳边低声了一句。
“什么?!”闻言,顾信瑞死死瞪着眼睛,低头恶狠狠地瞪着彭盼儿。
彭盼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老爷……”
她喃喃开口,下一秒顾信瑞就一脚将她踹开,声音轻颤地怒骂彭盼儿。
“你这个蠢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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