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高功可是安顿妥当?”
“劳伯爷挂念,诸人只是受了些轻伤,休息一夜便好,伯爷,天色已晚,不若就在蔽观歇息如何?”
刘毅刚要拒绝,却见张道士似有事要讲,便和气道:
“道长有话不妨直言,你是思之外祖替身,说来也不是外人。”
闻听比话,张道士倏然展颜,略一拱手,低声道:
“伯爷有所不知,昔年公爷建这墓穴之时,惟老道知晓,并嘱咐我若将来有人寻他墓穴,讨要佩剑,不必拒绝,随他而去,若还能留得尸身,就悄悄送回金陵老家下葬,不必惊动家人,若留不得便也罢了。
如今伯爷赶跑那二贼子,寒桐剑归了您,公爷尸身得以保全,按理老道应送公爷回金陵老家,可公爷英雄一生,不该没个下场,想着您是公爷晚辈,就来问问伯爷的意思。”
“这事啊……”
刘毅稍一思索,瞥了眼腰间寒桐,见其微微轻颤,顿时有了计较,
“道长果是长辈,思虑周全!公爷当年有此言也不过是了却往日恩怨,思之既得了寒桐,这恩怨合该由我来解,待明日我上奏陛下,请外祖陪葬皇陵,入太庙,也免得去金陵麻烦一遭,道长以为如何?”
陪葬皇陵,得享太庙,人臣殊荣不外如此,张道士自是十万个愿意,可又想起旧太子之事,不免得心下打鼓,
“不对!这位可是真神,皇帝说不得会应下!”
“如此甚好!”
张道士又是寒暄几句,见刘毅眸生不耐,道了声伯爷自便,这就离去。
“终于走了,漫化,你觉得我的力气有多大?”
“吾主,这铜鼎有三万斤,你能单手抛起不费吹灰之力,又连接十数次,脚下青砖丝毫不损,该有六象之力。”
“六象之力?一象为1.25万斤,也就是七万五千斤?说唐里李玄霸四象之力就能一日杀尽数十万大军,我比他多了两象,杀不了数十万,杀个十来万不是问题吧?”
“不可能的,那李玄霸是金翅鹏鸟转世,体力无穷无尽,四象之力只是添头,吾主你尚做不到如此地步。”
“行吧,漫化,我如今的力气能不能生擒那毒蛟?”
“不能,一蛟之力为半龙,也就是十六象,纵然那毒蛟只是残躯,发挥不出生前伟力,吾主你也无法凭力气降伏,若是使出大小如意,气力倍增,加之麒麟血有百毒不侵之能,说不得生擒那厮。”
“好!若再遇上,绝不能让他跑了,我要扒他的皮做甲,抽他的筋制弓!”
刘毅眸里放光,各种神话传集里,蛟龙做的铠甲兵器可是难得一宝,如今他有虎尾锏、风月宝鉴、寒桐剑三大法宝,第一件尚未认主,做不得数,第二件强则强,却不是杀伐利器,第三件倒是不差,杀伐无双,若再得一件防御型法宝,那才叫尽善尽美。
“漫化!快,把剩下的抽奖机会也用了!”
“是!
叮!恭喜吾主,获得风火轮斗舞秘籍一本!
叮!恭喜吾主,获得项少羽镶玉发箍一个!”
刘毅瞧着手里的两样东西,嘴角狠狠一抽,他就知道大喜过后就是大无语,这两样东西不能说有用,只能说是真没用。
“算了,聊胜于无吧!”
好运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刘毅也只得长叹一声,随手将两样东西塞进怀里,朝着祖师像三拜九叩后,这才使出御风术向着皇城飞去,刚飞出静虚观,远远就闻官道上传来喊杀声,运目一瞧,却见乃是一队军车骑卒正遭人围攻。
“不好!”
眼下这个根节还用军卒护卫赶路的,也只有七位皇子,刘毅不敢怠慢,急忙祭起寒桐,直接使出了百步飞剑。
寒风之中,一道红芒宛若流星,直将夜幕划破,只片刻呼吸,围杀之人便全部身首异处,奇异的是竟没有一丝血迹流出。
“嗯?这是?”
刘毅察觉到不对,纵身飞至地上,见倒地之人皆身披红衣,又无一丝血肉之气,心下疑惑,召来寒桐剑将红衣挑开,却见这人竟是白纸扎成,上画血色符箓。
“红衣纸人?有意思!”
“大人!”
怀安不知从何处跑出,径自单膝跪地,刘毅见他胸口淌血,便伸手将其扶起,又送进一道法力止血,方道:
“怀安,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这些人……”
怀安瞪眼瞧着地上的纸人,结结巴巴的不知该说什么,刘毅眉头微紧,刚要给其当头棒喝,迎面却是走来一人。
“宣武伯,还是孤来说吧。”
见来人是太子,刘毅急忙行礼,太子上前将他扶住,瞥了眼地上的红衣纸人,这才解释道:
“孤等接到军卒传信,这就马不停蹄的向回赶,刚行至此地,便有大批红衣人杀出,粗粗一算,竟有五百人,护送我等的也不过五百骑卒。
孤见这些人不着甲,只持刀,也不将其放在心上,留两百人护卫车马,三百人点射,谁知这些人竟不惧箭矢,浑身中箭还能冲杀挥刀,孤想到这怕是什么邪祟作乱,一时间也寻不得秽物狗血之类,就令人准备火油箭。
果然,火油箭射出,这些人顿时化作灰烬,那知这时又刮起邪风,将火扑灭,又卷走火油,孤只得令人列阵冲杀,可这些纸人悍不畏死,又力大无穷,手中利刃纵是三层甲也护不住,不消片刻,军士死伤惨重,幸得锦衣卫前来接应,里外合击,这才暂解围困,而后便是宣武伯你及时赶到。
宣武伯,不知这些人是个什么来历?可是邪祟作乱?”
刘毅并未答话,只是挥手掀起一道清风,将一众红衣卷起,露出满地白晃晃的纸人,
“这……难不成是纸人阴将?!”
太子惊呼一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刘毅随手摄来纸人,目运法力,见其上并无阴气鬼魅,心下了然,
“非也,这只是纸傀,虽有些本事,却怕水火,纸人阴将是不惧这些的,不过也不可小觑,殿下,幕后之人敢再次伏击,想必是走漏了风声,接下来,就由臣护送殿下回城!”
“如此甚好!”
太子抓住刘毅手腕好一阵感谢,又言要共乘一车,刘毅只道要护卫周全,以此婉拒,待太子上车后,又叫来怀安,
“怀安,将阵亡士卒尸身收敛后,再把纸人一并收拢。”
“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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