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刘毅眸光一动,上次他听苏荃说有偃甲机关可代步,以为是木牛流马一类,没想到却是机关鸟,
“荃儿,这是你……”
“不错,”
苏荃眨巴了下眸子,嘴角微微勾起,
“就是照着秦时明月里那个做的,可惜妾身本事不济,只能做出巴掌大的,伯爷试试如何?”
刘毅小心接过,见其模样与朱雀机关鸟一般无二,不由连声赞叹,暗道我苦苦去领悟机关术,不想身边就有一个机关术大师!真是骑驴找马!
事已解决,刘毅让众人先出墨轩阁,自己则将玄光鉴留在屋内,并设下数重阵法,
“有轻颜在,以后哪怕这儿没人,我也能远程操纵玄光鉴放映动漫!”
做完这个,刘毅下楼将司徒鹤带出,这才出了门,又将整个墨轩阁设下阵法后,拿出飞鸢掐个大小如意的法诀,向上一抛,这飞鸢迎风就作五六丈大。
瞧见这一幕,施公与黄天霸顿作目瞪口呆,还未回神,身子就忽悠悠飞起,稳稳落在飞鸢上,
“施大人,黄兄弟,就委屈二位乘这飞鸢了!”
二人自是无有不可,刘毅又不放心,让苏荃留在飞鸢上操控,这才驾着玉璃龙直奔江都县。
不得不说,苏荃的偃甲术果是天下无双,做出的飞鸢速度虽不及玉璃龙,却也不差,一行人星夜兼程,不消半个时辰这就到了地方。
待稳稳落地,施公指着一洼冷泉道:
“伯爷,这就是那映星了!”
刘毅顺眼看去,见这冷泉其貌不扬,只面上映着漫天繁星,细细一看,倒是颇有些意趣。
“黑气从水下冒出,而后人就倒下,没了声息,应该就是那勾魂虫了,藏在水下,倒是有些意思,难不成是洞府?轻颜,下界也有洞府吗?”
“吾主,上古时代,三界联通,自有诸多大能在凡界留下洞府,虽比不得上界,仙界,却也实在神异,沧海桑田,留下一两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似是曾姑娘提起的鬼谷,想来就是某位修道有成者开辟出来的洞府,那司徒伯雷在其内得了机缘,习得太公术,还得了冥金鬼牙棒这等法宝,想来其原主定是一位大神。
这洼泉水其貌不扬,清气稀薄,想来不会是什么太好的洞府,不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刘毅点点头,运转法力,睁开第三只眼,紫芒射出,直在冷泉上开出一个大洞,这时,郑采荷领着几女凑近前来,向下一瞧,却见洞底还有一洞,洞有大门紧闭,上写赤红三字——七水庵。
“这是!人血!?”
苏荃看的仔细,这三个大字分明是用人血写就,另外几女一听,脸色先白,随后怒火顿起,郑采荷径自取出飞鱼双枪,周身法力涌动,向着刘毅道:
“这次请伯爷压阵,且看妾身几人手段!”
言罢,也不管刘毅反应,娇喝一声,将飞鱼舞个枪花,双手一并,却是化作一杆双刃长枪,随后纵身跃起,奋力向下一掷,只听轰隆隆一声滚石响,那洞门登时被打的粉碎。
与此同时,黑气忽得涌出,阴风呼啸之中,一僧一尼跳了出来,只见那僧豹头环眼,黑肉满脸,须七寸许,年约四旬,手提一把鬼头大刀,脖挂骷髅佛珠,周身血气缠绕,眼眶赤红;
而那尼姑却是白面如粉,唇红齿白,年纪不过二十以外,生的袅娆风骚,手持两把圆月弯刀,腰间别着一白骨葫芦,眼眶同是赤红,见是郑采荷这么一个少女,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哪里来的小蹄子!敢来老娘的洞府撒野!”
“嗬嗬嗬,贼尼姑,这个小娘皮交给我,我要好好伺候她!”
“好大的口气!”
刘毅轻哼一声,施下一道阵法将施世纶与黄天霸护住,他看的清楚,这两人不过也就炼精化气的水平,不过修的是邪法,才能御使勾魂虫驾驭阴风,在场的几女里,也就林黛玉与他们境界相同。
“不过不能掉以轻心!”
刘毅眸光微闪,当即就要上前,苏荃却是拔剑出鞘,直取那淫尼,郑采荷也不废话,提枪就戳恶僧,霎时间,四人就斗作一团,只闻阴风呼啸之中金戈轰鸣不绝于耳,又见血光闪耀之间剑飞枪横。
这淫尼恶僧却也是实在的好身手,面对郑、苏二女竟是丝毫不怵,然而,他们不但境界差了一层,兵刃更是远远不及,莫说郑采荷的飞鱼神枪,就是苏荃那把只算得上低阶法宝的宝剑也是比也不少,不过几合,只听咔嚓一声,二贼兵刃俱是折断。
失了兵刃,二贼忙叫一声风紧扯呼,一个解下骷髅佛珠,不知喊了什么,就有八条九尺长的勾魂虫飞出,一个取下白骨葫芦,娇喝一声,亦有勾魂虫飞出,不过却有数十条,每一条小不过一尺,长却有一丈。
这些勾魂虫一将飞出,铺天盖地的冲出,向着五女杀来,
“不好!”
刘毅心知这勾魂虫厉害,忧心众女有失,尤其是林黛玉,修为尚浅,忙运起神目去救,不料双儿却是出来挡在几女身前,手持冥金鬼牙棒娇喝一声,召出三只夜叉鬼,将一众勾魂虫挡住。
这夜叉鬼是阴兵阴将,自然不惧这勾魂虫,随手一抓,就捉住数条扔进嘴里吃下。
“双儿,做得好!”
郑采荷赞叹一声,又是挥舞飞鱼与苏荃去追僧尼,僧尼心知这是踢到铁板,当即兵分两路,不想一个被曾柔拦住,一个却被林黛玉手持寒桐截下,原是刘毅见她没有趁手兵刃,就将寒桐扔出。
“往哪里跑!”
解决完勾魂虫双儿娇斥一声,从天而降,三大夜叉鬼又把各个方位堵死,眼见如此,僧尼自知没了办法,只得跪地乞饶。
见二人嚎的实在凄惨,涉世未深的曾柔与林黛玉却是起了恻隐之心,面露不忍,苏荃却是不惯二贼,与郑采荷使个眼色,直接出手,挑断二贼手筋脚筋,取下骷髅佛珠和白骨葫芦,又让双色令夜叉鬼将其死死按住,这才来到二女跟前,施施然道:
“二位妹妹看他们眼眶,赤红无比,又满身怨气和血腥气,定然是吃惯了人肉,这等畜生的话万万不可信!”
二女一听二贼吃人,胃里不禁一阵翻涌,随即大怒,提剑就要将二贼结果,
“好了,先不急,我还有些事要问。”
见几女这般利落,刘毅心下慨然,上前止住二女,朝着二贼冷冷道:
“说,是谁让你们去金陵打探的宣武伯消息!”
一听这儿,二贼对视一眼,猜出眼前人就是宣武伯,忙放声求饶,
“是我们猪油蒙了心!误听了那王聪儿的鬼话,说您的魂魄乃仙人真灵,若得了就能立地成仙,这才叫人去打探啊!”
“王聪儿?明教白虎堂王聪儿?”
刘毅与苏荃对视一眼,脸色俱是沉下,
“说,你们是怎么跟王聪儿扯上关系的!”
二贼对视一眼,晓得没有办法,只好老实道:
“原在河南时我们就和她打过交道,后来听说她去了陕甘一带,我们来了江南,也就没了联系,刚过正月,她就突然找到我们,邀我们加入明教,又说绿林不少好汉都已加入,凭我们的本事,在里面混个头份不是问题。
我二人有些意动,又觉这不是好事,犹犹豫豫没有应下,二十天前,她有寻上,带来不少好东西,又说我们不必做什么事,我二人贪图那些礼物,就就应了下来,之后她来信说请我们去打探您的消息,这才上了当,惊扰了您!”
刘毅眸光微闪,又是问道:
“那这个王聪儿是怎么联系你们的?现下又在何处?”
“这……”
恶僧顿了顿,方答道:
“不敢欺骗伯爷,那王聪儿从来都是用幻身来见我们,具体她在哪儿我们也不知。”
“藏的真深!”
刘毅刀眉微蹙,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又是冷冷道:
“你们怎么会御使勾魂虫的?还有这七水庵又是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都已说了这么多,二人也不在乎,竹筒倒豆子说了出来,
“我们原在河南过活,后一日打劫了一个扎纸匠,从他手里得了一本黄卷,上记着豢养勾魂虫的法子,那扎纸匠大字不识一个,空守宝山不得用,我二人得了,日夜修行,杀了十几人这才养了几条,后被一道人发现,他道行深,一路追着我们逃至江都县,不小心跌进这映星泉里,发现各自拿了,竟发现里面能放出阴风,还能养勾魂虫,当下喜不自胜,上去合力将道人打杀,夺了他的鬼头刀和弯刀,而后就在这江都扎根,一边装神弄鬼赚些银两,一边勾人魂魄养那虫子。”
听完,刘毅也不再问,只召来寒桐一剑将二人结果,又飞身下到七水庵里,见其内遍地白骨,满墙人皮,肉泥积攒脚下竟有寸许,当中还有一大锅,锅里正烹煮着一妇人,怒火霎时冲天,
“便宜他们了!该将他们剥皮抽骨!”
刘毅暂压怒气,见妇人还能认清面容,就将其遗骸捞出折回岸上,请施公前来一认,正是那罗凤英,可怜良家妇人遭其淫辱,还要被活煮烹食,众人俱是又叹又悲。
“有些修为就要害人吃人,这等畜生,上天怎叫他得了缘法!”
刘毅怒火不止,却也知这世间因果善恶难以说清,只好口颂度人经与往生咒,送妇人与一众亡魂一程,又施展神目,将七水庵彻底毁去,这才辞了施公二人,驾起玉璃龙,向京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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