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到不行,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和面前的两人交谈,这就是当前优菈所面临的绝望处境。
说成绝望可能有点夸张,但绝对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优菈的尴尬处境。
优菈勉强维持着贵族应有的优雅,从容地站在原地——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明明只是短暂的相遇,可优菈的视线已经躲了三次,话题也绕了两圈——根本不敢正眼看向申鹤,更不敢露出哪怕一丝心虚。
她甚至努力地把视线强行按在了派蒙和申鹤身上——准确地说,是“瞪”上去,像是在逼迫自己完成某项羞耻又不得不做的任务。
但心虚,实在太明显了。
申鹤微微偏过头来,仿佛注意到了她那勉强维持的镇定。
那一瞬间,她的眼眸轻轻落下,宛如覆雪下的冰湖,清澈、沉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从逃避的穿透力。
就在那目光触及的一刹那,优菈忽然感觉自己像被一阵舒爽的寒风拂过。
不是冷,而是像漫长战斗之后终于能深吸一口气那样的——清凉与安宁。
优菈心底某处原本躁动不安的角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泉水缓缓冲刷。
刚才那些心虚、紧张、不自然……甚至对自己不安情绪的懊恼,竟然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你额上出了汗。”
申鹤语气淡淡继续说,却带着一种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关心,“天气渐冷,你还穿着单薄的衣装,不妨多加一件外袍,别着凉了。”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山林深处飘来的雪霁之音,清冷,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度。
优菈怔了怔,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
紧贴肌肤的骑士礼服、露出大片肌肤的大腿外侧、加上那双装饰性的长靴——这身装扮在蒙德也许勉强应付,但在璃月如今日夜交替温差巨大的晚秋里,确实……有点单薄过头了。
“……你说得对。”她轻声回应,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点难以启齿的羞涩。
“我出门太急,没考虑那么多。”
“诶?”派蒙一惊,凑近一看,“哇,真的欸!优菈,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我、我没事!”优菈连忙后退半步,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自然了许多,“只是刚刚小跑了一段,有点热而已……”
她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自己额角的发丝,指尖已经有些冰凉。
明明不是很冷,但她却在出汗——多半是刚才的心虚出了生理反应。
派蒙歪着头看了她几秒,低声嘀咕:“今天的优菈,好像有点怯生生的……”
“我一向如此。”优菈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发虚。
“是吗?”派蒙撇撇嘴,“但以前你不是挺会怼人的嘛……”
“那是因为……”优菈眼神一颤,险些说漏嘴“那是因为空不在”。
而且那并不是怼人好吧!
那只是她独有的表达认可的方式好吧!
派蒙,你和我认识这么久了,居然还不了解我,这个仇我记下了!
紧接着,她强行咽下半句话,改口道,“……那是因为今天我不太想说话。”
“原来是这样啊。”派蒙仍半信半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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