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靖宁望着这毫无防备意识的潼关,不禁冷笑一声,开口讥讽道:“瞧瞧这潼关守将,就这防备状态,若是流民真的打过来,恐怕不战便会吓得丢盔弃甲,直接弃关而逃了。这般庸碌之辈,究竟是怎么坐到镇守如此要害之地的位置上的?”
顾千帆见郦靖宁满脸怒色,赶忙上前劝阻:“经略大人,我深知您心中对此极为不满。但这潼关守将,并非寻常人物,还望大人暂且消消怒火,从长计议。”
郦靖宁目光投向顾千帆,眼中满是疑问:“这潼关守将到底是何等身份?竟连皇城司副使都如此忌讳,莫不是哪个皇亲国戚?”
顾千帆赶忙摆手,说道:“经略可别打趣了,国朝祖制摆在那儿,皇亲国戚哪能镇守这般要害之地。这潼关守将乃是庞太师的族侄。”
郦靖宁眼神瞬间一凝,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丝丝寒意:“哦?庞太师?我在边境时,确实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号。”
郦靖宁心中暗自思量,当年,这庞太师当年也曾派人搜寻自己,应也是想杀自己,没想到今儿个竟冒出个族侄在这儿。
顾千帆缓缓解释道:“这庞太师可是太宗朝的老臣,与官家君臣相伴多年,资历极深。
虽说如今年事已高,但在朝堂上下影响力依旧深远,甚至还享有随时进宫面圣的特权。
经略您初来乍到,这潼关的事儿,最好还是上书官家,由官家定夺。切不可擅自行动,不然一不小心就在朝中树了个大敌。
毕竟经略您如此权重,总揽一方事务,本就容易招人妒忌。要是有人在朝中使坏,恶意诋毁您,恐怕日后对国家大事也多有不利啊。”
郦靖宁听完顾千帆这一番话,心中豁然开朗,瞬间洞悉了他的顾虑。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个经略安抚使的职位,乃是赵桓新近创设的,手中所握的威权,完全仰仗皇帝的信任与赋予。
然而,若不慎得罪了庞太师,再加上那御史中丞齐牧本就如饿狼般在一旁觊觎,时刻准备挑刺。
一旦这二人里应外合,在皇帝跟前日复一日地进献谗言,只怕自己在关中大地尚未大展拳脚,就会被皇帝一道诏令召回朝中,所有的抱负都将化为泡影。
郦靖宁神色凝重,朝着顾千帆拱手,言辞恳切道:“千帆所说,我已深切领悟。待稍后进入潼关,若那守将能够听从我的调遣,积极加强关防守备,之前他玩忽职守的过错,我便不再追究。但倘若他仍旧刚愎自用,公然违抗上级命令,那我绝不容情,定要严肃惩处。”
顾千帆听闻此言,身躯微微一震,旋即肃然正坐,一脸决然道:“经略大人但请放心,倘若那守将真的胆大包天,竟敢违背上命,我定会立刻修书送往汴京,为经略大人作证。在这等国家危难关头,对于那些胆敢违抗上命之人,绝不能心慈手软,必须严肃处置,以正国法。”
郦靖宁见状,缓缓下令,那500玄甲军便有条不紊地朝着关内徐徐进发。
待行至关前近处,那些守关将士才慌慌张张地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然而,郦靖宁目光一扫,心中不禁一沉,只见眼前这些守关之人大多是老弱残兵,鲜见精壮之士。
他暗自思忖,莫不是潼关的精锐兵力都被调往关中边境御敌了,所以此地防务才如此松弛?
就在这时,关隘之上,一名身着铠甲的守将大声喝问:“来者何人?为何擅自闯关?”
话音刚落,常遇春催马向前,高声回应道:“此乃朝廷新派的陕西经略安抚使郦大人,身负朝廷重任,前来经略关中、安抚民生。你等还不速速通报,叫守关主事之人前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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