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们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成这样,无不哭得震天动地的。
几户苦主都恨得咬牙切齿的,今天齐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量应该如何收拾这个敢打他们儿子的李辰。
“该死的,就是那个木儿村的猎户李辰,居然把我们的儿郎打成了这样!”
其中一个叫韩清儒的人咬牙切齿地道,他也是平阳县城里的粮商之一,周围那些人,也俱都从事和粮食有关的生意。
在平阳县城里,这些人都可以称得上是顶级富豪。
联起手来跺一下脚,就算是平阳县城也要抖上几抖!
“我们现在就去县衙击鸣冤鼓,告那龟孙!”
另外一个酿酒开酒楼的商贾愤怒地拍着桌子道。
“对,告他去,如果楚青松不管,我们就往上告。”
其他几个人都怒吼道。
周围的一群垂泪的女子也全都尖咤不休,一时间群情激愤。
就在这时,一个冷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吵什么吵?就算告到县衙去,就能告赢吗?”
所有人一转头,就看见那是李刚李员外说话了。
李刚五短身材,圆脸小眼,眼里泛着森冷的光。
“汪文泉和吴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县衙里,这个李辰和楚青松却活了下来,保不齐,这两个人就是一伙儿的。
到楚青松那里告李辰,你们觉得,楚青松真能去抓那李辰?”
李刚环视众人,冷冷地道。
所有人都哑火了,不再说话。
“并且,咱们谁不知道,私下里,吴闯就是汪文泉的一条狗腿,巴结汪文泉还来不及呢,因为他要靠汪文泉护着他,时不时地还能赏他两块肉骨头。
可现在,上面却判了吴闯事情败露想杀汪文泉,这简直就是胡扯!
要说贪墨公粮,那汪文泉贪得比吴闯还要多得多,光是卖到我这里的粮就有几十万斤,怎么可能狗咬狗?
结果,楚青松和李辰一致认定,是吴闯想杀汪文泉,甚至楚青松给李辰打掩护!
由此可见,楚青松和李辰的关系,必非一般。
甚至,我很怀疑,那楚青松自诩为清官,甚至很有可能当上县令。
这一次,李辰居然打我们家的儿郎,是不是楚青松故意授意李辰这么做的,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都不好说。
毕竟,汪文泉贪墨的那些公粮,大部分可都是我们买了的。
若是我们真敢去县衙告状,那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
李刚缓缓地道。
这番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那楚青松自命清高,平素里根本不屑与汪文泉和吴闯为伍,他们之前也是百般贿赂,楚青松却从来不理,送上门去的拜门礼都被扔了出来,还经常“为难”他们。
而他们与汪文泉之间的那些猫腻,楚青松怎么可能不知道?
搞不好,真的就像是李刚所说,要拿他们开刀。
“李员外,这,这该如何是好?”
最开始说话的韩清儒讷讷地道,语气不复刚才的愤怒嚣张,而是多了一丝谨慎惶恐。
“忍!”
李刚深吸口气道。
“楚青松若真要拿我们开刀,就算一直忍下去,也没用吧?”
另外两个粮商皱眉道。
“当然不仅如此。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忍,但是,又岂能坐以待毙,任由他们这般张狂下去?”
李刚眼中浮现出冷厉的笑意来。
他接下去道,“并且,楚青松上任,我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非但从官府那边弄不到粮,搞不好楚青松还会从咱们这里收刮粮食给那些贱民。
这一次,他不找上我们,我们也必须要找他!
更何况,他还下手这么狠,险些把我们的儿郎打死,定不能饶他!”
“李员外,你就说吧,倒底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一众大小粮商齐声叫道。
“好,接下来,我们就商量一下,但总之,现在不能动,不能授以楚青松以口实……”
李刚起身,将几个大小粮商领到了书房之中进行密议!
如果李辰要知道他们这般胆小谨慎甚至猜错了意图,恐怕也会无语。
原本李辰想着的是将他们一锅端起,可他们想多了,结果不敢冒头了,无意中倒是让他们暂时逃过了一劫。
不过现在李辰确实很忙,忙到没空儿搭理他。
他一边要忙着村里共助合作社的事情,一边还要选址建设新的制盐、匠作、冶铁、织造四大工坊。
同时还要忙着做复合肥,同时还要商议流民安置方案和管理办法。
好在,一切事情进展极其顺利。
共助合作社已经顺利成立了,李辰当之无愧地被选为了大执事,三村村正当选为副执事。
同时,还给那些流民暂时预留了两到三个副执事的位置,免得那些流民来了闹事说不公平。
大执事由全体村民大会选出来,而李辰是全票当选的,居然一票都没丢,这让李辰都有些意外。
五大执事之外,还选出了民政参事、农务参事、匠作参事、制盐参事、织造参事等十大参事,管理具体事务。
还成立了监事会,由五大执事组成的执事会指定那些德高望重的村老们共同组建,防止贪腐问题发生,并在实际巡视巡查中针对三村发展提出建议,作用类似于御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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