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的巨掌拍在阵图上的瞬间,一道血色光柱从地上升起,直冲云霄。那光柱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阴鬼宗大长老的鬼面在光柱的冲击下,显得有些扭曲和狰狞。
我趁机站起身来,看向林安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低声说道:“这是我父亲在手札中留下的力量,希望能抵挡住这阴鬼宗大长老的攻击。”
在那混沌与血色交织的旋涡之中,林安泰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按着那卷泛黄的兽皮。他的眼球里映着血色光柱,嘴角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经文从他的口中溢出,与鬼面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沌旋涡。
这股旋涡仿佛有着魔性,让人昏昏欲睡,我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仿佛随时都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我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我强提起精神,目光再次聚焦在那悬浮的丹炉碎片之上。
只见那些碎片在虚空中缓缓拼合,竟然形成了一尊残缺的青铜鼎影,那正是十二都天神煞鼎的虚像!鼎影一出,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弥漫开来。
鬼面巨掌轰然砸向鼎影的刹那,血色光柱中突然浮现出万千冤魂,它们如同蝗群一般,疯狂地扑向鼎影,想要分而食之。我只觉得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莫绮罗突然将手中的酒葫芦砸向地面,琥珀色的酒液瞬间化作一朵冰莲,托住了我下坠的身躯。
“借煞炼心,以毒攻毒!”林安泰嘶吼着扯开前襟,露出满是伤疤的胸膛。那些狰狞的伤疤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突然蠕动起来,竟然在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炼丹手诀。我福至心灵,翻掌之间,将火红的丹火注入鼎影之中。
当丹火接触到鼎身纹路的那一刻,原本暴虐的冤魂突然凝滞在了空中。它们腐烂的眼眶中,竟然同时亮起了幽蓝的丹火,那火焰如同幽灵一般,在冤魂的体内燃烧起来。
“这是……丹火炼魂?”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见冤魂们在丹火的焚烧下,化作道道青烟,在鼎中凝聚成琉璃般的丹胚。鬼面发出惊恐的尖啸声,血光巨掌如同烈日下的积雪一般,迅速消融。
当最后一缕黑气被吸入鼎中时,虚空中突然落下三枚暗红的丹丸,表面布满细小的冤魂面孔,看起来既诡异又神秘。张龙飞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唐刀上的漆黑火焰反噬入体,让他痛苦不堪。
我弹指之间,将丹丸射入他的口中。只见那些冤魂面孔顿时化作金色梵文,流转在他的周身。他肩头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经脉中奔涌着磅礴的丹气,让他的气息瞬间变得强大起来。
“以怨魂炼制的八阶渡厄丹……”林安泰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原来父亲说的以毒攻毒是这个意思……”
然而,就在这时,花想瑶的冰棺上突然寒雾剧烈翻腾起来。莫绮罗的脸色骤变,她双掌迅速结印,封住了棺盖,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她的九阴玄脉在与鼎影共鸣!”莫绮罗焦急地说道。
我转头望去,只见冰棺中的少女眉心血印已经蔓延成了一朵曼珠沙华的图样,那血红的花朵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吸引着周围的一切。
林安泰颤抖着展开兽皮残卷,指着某段被虫蛀的文字说道:“月魄为引,九阴为匙……他们要用玄脉之血解开都天封印!”
他的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无数裹着尸油的青铜锁链破土而出,锁链的尽头拴着的,竟然是数十具身披巫神教祭袍的尸傀!这些尸傀双眼赤红,口中发出阵阵嘶吼声,仿佛要吞噬一切生灵。
张龙飞横刀斩断袭来的锁链,然而刀刃却被尸油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一股股黑烟。他眉头紧皱,显然这些尸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
“难道巫神教的众人早已被炼化成尸傀了吗?”我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林安泰运转起闲云三昧,灵力化作丝丝缕缕的细线,如同无形的触手,将张龙飞从尸傀的包围中猛然拽回。他的声音带着焦急与决绝,大喊道:“快去后院假山那里,那里有我父亲留下的......”
然而,林安泰的话还未说完,那些尸傀仿佛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胸腔中突然射出密集的骨刺,如同雨点般攻向林安泰。我眼疾手快,来到林安泰身旁,催动渡厄丹剩余的药力,凝聚出一面坚不可摧的冰墙,挡住了那如潮水般的攻击。冰墙在骨刺的撞击下发出阵阵颤鸣,却始终未曾破裂。
莫绮罗见状,抱起那沉重的冰棺,酒葫芦中喷出浓烈的白雾,如同云雾缭绕,遮蔽了尸傀的视线。张龙飞则挥舞着唐刀,劈开尸潮,为我们开辟出一条通往后院假山的道路。众人迅速冲出,身后是尸傀的嘶吼声和青铜锁链的交织声,仿佛地狱之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闭。
当我们冲入后院假山时,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心惊胆战。整座林府已被血色笼罩,仿佛被一层诡异的血雾所覆盖。无数青铜符咒从地底浮出,符咒上的巫纹竟随之改变走向,如同活物一般蠕动着,散发出阵阵阴森的气息。
我心头狂跳,这分明是有人通过远程的手段操控着阵法!这人的手段之高明,实力之强大,让我们都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阴森的声音,如同鬼魅在耳边低语:“你们不用跑了,整个林家都被我布下了阵法。别说林安那小子不错,挺听话的,哈哈哈。你们只要交出十二都天神煞鼎和那冰棺中的女子,我立刻退走,否则,你们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
那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林安泰咬紧牙关,来到假山前。他咬破食指,在兽皮上画出血色纹路。那血色纹路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升起一道虚影,与假山重合在一起。只见假山突然裂开,露出一扇铁门,铁门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图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众人赶紧钻了进去,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尸傀和青铜锁链都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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