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他们也打算买来着,但是恰巧原主来了这里支教,于是,这群老光棍就惦记上了。
那个叫栓子的老光棍咧开嘴巴笑出一口黄牙,眼神垂涎欲滴。
崔澜洗完菜后,走出厨房,忽然听到有道细弱的声音正在叫她。
“老师,老师……”
崔澜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全身灰扑扑脏兮兮的女孩,女孩看到崔澜,也是满脸不可置信:“老师,你怎么会来?”
崔澜也认出了女孩,她叫招娣,家境不好,不久前才刚被家里人逼辍学,跟原主也算有一段短暂的师生缘分。
招娣已经十多岁了,但是身量又矮又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她急急忙忙道:“老师,你快走啊,这里……”
崔澜温和地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老师不走,老师要留下来吃席看戏。”
招娣急得快要哭了,还想说话,王强的父亲听到动静,猛然走了过来:
“招娣,你个死丫头跟崔老师说什么呢?”
他粗暴地捂住招娣的嘴巴,把人塞柴房了,眼神中满是怒气和警告。
出来后嬉皮笑脸地跟崔澜解释招娣在跟她开玩笑,让崔澜别往心里去。
崔澜就真不往心里去了,开席后被簇拥着坐到了几个老光棍那桌,他们七手八脚给崔澜倒了一杯饮料,看着崔澜饮尽。
崔澜连喝几杯落肚,依旧面色红润,什么事都没有。
倒是王强的父亲和几个老光棍,开始捂着肚子呻吟了起来。
“哎呦,哎哟!”
“疼死我了,怎么感觉肚子里有钻头在搅和啊!”
“我头也好痛啊,救命啊,救命啊……”
一桌子酒菜瞬间没一个人顾得上去吃了,他们七扭八歪倒了一地,有的抠着嗓子狂吐,有的痛到面容扭曲不停拿头撞墙。
刚开始还只是耗子药的正常作用,恶心,腹泻,头痛,但后面就越来越离谱了,他们开始伸着指甲,自己挠自己,看架势简直恨不能自己扒了自己的皮呢。
没过多久,浑身便血肉模糊了。
崔澜看着这群痛苦挣扎的生物,他们似乎已经丧失了为人的尊严,像畜牲般翻滚着哀嚎着,王强痛到极致,在朝爸妈求助都不管用之后,匍匐着爬向了全场唯一一个还能冷静站立的崔澜。
“老师,救我,救我……”王强的手无力地抓住了崔澜的裤脚,他确信崔澜肯定会救他,毕竟崔老师最喜欢他们了。
崔澜一把踩住了王强的爪子,用力碾了碾,本就剧痛难忍的王强更是哇呜着哭出来。
“凭什么要救你?”崔澜薄凉道。
王强不可置信,他感到了愤怒,你是我老师啊,怎么能不救我?你平时不是特别喜欢我们吗?
他有很多脏话想说,但紧接着,暗红的鲜血接连不断地从喉间涌出,堵住了他的嘴。
王强不是个例,王强的父亲、几个老光棍、还有村里所有上桌吃饭的男人都像是水龙头一样喷起血柱。
一边喷血一边还在狠挠自己,皮肤完全被血痕覆盖了,看起来像一只只被剥皮的耗子。
血淋淋的。
这场痛苦的折磨持续了良久,然后,这些人才满怀恐惧地咽气了。
只有几个被拐的女人活了下来,原因现实又荒谬,她们根本没有上桌的资格。
她们要么被关在房间出不来,哪怕被放出来干活的时候,也是被警惕、被歧视、被看不起的。
这种传统节日,她们通常只能等男人吃完了,再去捡点残羹剩饭。
发生命案,警察们收到消息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查来查去,却只查出耗子药中毒。
但是耗子药中毒,也不该是这个症状,一个个恨不能把自己皮给扒了,更像生了什么怪病!
女人们在发现这里的男人都死绝后,先是惶惑无措,然后有那胆子大的,连夜就收拾行李跑了,发现没人来追之后,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招娣的母亲也跑了,她静静地看着母亲的背影,想喊“妈妈”,但是抹把泪忍住了。
一个带头,剩下的也都跑得飞快,只有一个还愿意留在红柿村,守着孩子。
崔澜也不管她,配合着警方做了调查录了口供后就回了学校。
老校长听说了红柿村的惨事后,半天没缓过神,崔澜正式跟她提出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老校长以为崔澜是被吓到了,沉默一会,也没有挽留她,还拍了拍肩,祝她以后前程似锦。
崔澜离职后,这里派来了两名年轻力又壮的男老师,他们是来接老校长班的。
老校长终于放心了,叮嘱了他们许多事情,等到两个男老师都熟悉了学校和周围山村的事后,老校长也该退休了。
不想退休不行,老校长是有家人的,实在不放心她一把年纪还在教书,软磨硬泡把人给接走了。
老校长度过了一个幸福的晚年,回想今生,觉得也算充实、充足。
至于崔澜,她没有选择继续当老师,崔澜的三观不适合带学生,不然谁知道她会教出来一群怎样的大魔王啊。
崔澜开了家公司自己当老板,除了吃吃喝喝旅游,就是记着每月匿名给招娣打笔钱,直到大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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