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如何,反正还不是一个人,杀人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
底下的官员们听到陈思的这句话,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敕令,心里的紧张焦虑瞬间减少。
就在崔巩以为自己能离开压抑恐怖的陈府、再仔细思索一番时,陈思叫住了他。
“崔巩留下。”
崔巩迈开的步子收回,立在堂下。
待所有人都走后,案桌前的陈思突然走下来,来到崔巩的前面。
崔巩连忙行礼,“不知大人有何事情要吩咐下官去办?”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头都不敢抬。
陈思看到他这副怂样,无趣地哼了一声,“本官听说,崔大人素来谨慎细致,”他嫌弃地瞅了一眼此刻正一副低微姿态的崔巩,接着道:“本官就让你负责,与前来巡视的太子仪仗进行对接。”
这苦差事,他一个潭州知州,怎么能屈尊去做呢。
他看眼前这个卑躬屈膝的人,正好适合去应付那些难缠的襄都仪仗官员。
崔巩听完陈思的吩咐,心里已经经历了九曲十八弯——这是陈家对他的试探,还是真的是一项任务?
“崔某不才,多谢大人提携,只恐辜负大人的期待。”他心上思虑良多,面上倒是一片诚惶诚恐的姿态。
陈思拍了拍崔巩的肩膀,“你这是质疑本官选人的眼光?!”
“下官不敢。”崔巩连忙告罪,唯恐得罪了眼前这位喜怒随性的暴虐之人。
陈思只想将这件烫手山芋安排下去,见崔巩如此言语,只好压住脾气。
“那太子仪仗这件事,就你去办。”他一语决定,“本官还有事,你也退下吧。”
崔巩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事情,但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活命的机会。——他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接近太子一行人。
“下官领命。”
崔巩拱手低眸,从堂上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忆太子来到潭州后所有的言行。
自从他在潭州城门,第一次见到那位传闻中温润谦和的太子时 ,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位殿下与传言不符。
陈府的宴席上,那种矛盾感再一次加强。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真是成也“小心谨慎”、败也“小心谨慎”——他不敢和陈家决裂,所以对于刺杀太子一事,他既不参与也不敢私下提醒太子。
若说他有罪,最终也只是知情不报。
他在思索、在判断,太子到底还活着吗?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太子有七成的可能是活着的。
毕竟,那是在储位上坐了十多年的太子啊!没有一点实力,恐怕早就成为那些豺狼的腹中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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