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又转回来,“哎老二,我记得前几天你媳妇说给我买了个羽绒服,羽绒服呢?”
老二尴尬的笑着,“我,我不知道啊,她临走的时候没给我,怕是忘了吧?”
忘了?杜敏深深的看了老二一眼,转身出去了。
老二叫老娘这一眼看的登时冒汗了,娘来,老娘的眼神什么时候这么凌厉了,一眼看出来我撒谎了,都怨媳妇,买完了又心疼不想送老娘了,拿给她妈了,说老娘不会问的,你看吧,这事弄的。
老大刘平摇摇头,弟媳妇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提前哄哄老娘不行啊,弄些点眼的事,不过这是老二家的事,自己说不着。
火锅是最省事的,底料往烧开的水里一倒,一会儿就翻滚了,牛羊肉都是人家给片好的,新鲜的青菜,粉条,鱼丸肉丸,还有蟹棒,蒜泥,韭菜花,麻酱端上来,齐活。
兄弟三个这回倒了白酒,老大笑着跟杜敏说道,“妈,今晚我们三个不走了,可以陪您喝点。”
“哟,那你们那屋可没收拾,凉的很。”
“没事,我们收拾,有电热毯,开开一会儿就热了。”
好吧,自己收拾就行。
杜敏举起杯子,“来,咱们娘四个干一杯!”
“干杯!”
杜敏中午喝了酒,喝了一杯不再喝了,那兄弟三个推杯换盏喝开了。
杜敏看着老二喝的有点高,正跟老三吹牛,“不是二哥说谎话啊,这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别看人家那个蛋卖一个挣几毛,可人家卖的多啊,收的还都是现钱,一个欠钱的都没有,每天回家都数钱,心里别提多美了……”
杜敏突然说道,“有人敲门,去开门。”
老二正说的兴起,侧着耳朵听听,外面只有“呼呼”的风声,“妈您听岔了吧,哪有人敲门?”
杜敏站起来,“真有人,我听见了。”说着要朝外走。
老大忙站起来,“妈您坐着,我去看看。”
没多大会儿,老大领着一个穿着棉线衣浑身打哆嗦的女孩走进来。
“妈,老二,你们看这是谁?”
老二吃惊的看着这个脸又红又肿的孩子,“玲玲,你怎么来了?”
杜敏白了他一眼,“甭管怎么来的,快让孩子换件衣服暖和暖和,玲玲,到奶奶这来。”
杜敏领着玲玲进屋来,听她哆哆嗦嗦的说,“我,我记得奶奶家的地址,就,就坐车来了。”
“好孩子,到奶奶家就好了,快把棉袄穿上。”
杜敏找了一件自己刚买的羊毛衫,一件新棉袄要给玲玲穿上,一换衣服,杜敏的眼泪险些掉下来,也不知穿了多少年的线衣,网眼稀薄,更让人难受的是,瘦骨嶙峋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些陈旧的伤疤,“玲玲,这都谁打的?”
玲玲小声说,“我妈。”
“你妈疯了,自己的亲闺女下这样的死手?”
“我干活慢了她就打我,吃多了也打我,弟弟哭了还得打我,奶奶,我吃的不多的,您能收留我吗?再过半年我就满十八了,我去找工作挣钱,我不会白吃饭的,我会干好多活。”
玲玲恳切的看着杜敏,这是自己的奶奶吗?从小妈妈就说奶奶可凶了,重男轻女,所以不让爸爸要她,妈妈只好带着她改嫁。
杜敏抱住玲玲颤抖的身体,“奶奶收留你,放心吧,在奶奶这住下,奶奶的家就是你的家。”
玲玲的眼泪像自来水一样疯狂的流下来,离家出走的那颗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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