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老脸一皱,颇是委屈的看向右座首位的年轻官员。
直到此刻昌王才知晓徽文帝没有面见西境王的打算,这只是鸿胪寺的权宜之计。
亏了当日他比西境等人还要激动地跪拜过徽文帝的英明抉择!
这鸿胪寺的方大人年纪轻轻,却是一肚子的坏主意啊。
他将自己强押上这主座接受西境王的盘问,这是完全不顾自己死活啊!
难道自己拖着一把老骨头陪着这群西境蛮夷苦熬了三月有余还不够么!
紧挨着西境王落坐的武士面目狰狞,语气挑衅。
“皇帝陛下的病情还没有好转么!你们的太医院莫不是养了一群废物!可要我西境派一位医术高深的巫师过来替你们的皇帝陛下瞧瞧病情。”
此人话音刚落,西境王便假意呵斥。
“西蒙慎言!他们可以言而无信,过河拆桥,但我西境不能无礼!”
叫西蒙的武士怒道:“大徽皇帝言而无信,大王还与他们客气什么!”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配合默契!
右座首位的年轻官员朗声笑道:“西境的礼数我等实在不敢恭维!你们若是懂礼,又怎会以小人的手段欺骗我大徽皇子签下割土献城的书契!”
西境王不甘示弱,“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当时签订契约时,本王与你们的长德殿下你情我愿!如今你们出尔反尔,不想履行承诺,反过来质疑我西境别有用心!这便是你们大徽的处事之道!”
“如今我等在大徽逗留数月之久,此举早就惹得周边众国议论纷纷!大徽皇帝若想失信于西境,引人诟病,只管明说便是!何必假惺惺的将我等留在此处做这些无用功!”
看向主座上精神不振的昌王,西境王不依不饶。
“姐夫觉得本王此话可在理?”
昌王心力交瘁,为难的再次看向右首的年轻官员。
那人朗声一笑,“西境王说笑了,自古只有那些不堪一击的小国才会卖国求荣!我大徽兵强马壮,国土辽阔,何故要以割让城池而求和!
“西境王可听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西境王若是求和便该遵守本分!至于那些敢觊觎我国城池的无耻之徒,我方某人自认为不必客气,乱棍打走便是!”
此人算是摆明了大徽强硬的态度,顿时惹得西境人吵闹不停。
听到此人自报家门,沈蒹蒹这才知晓这位妙语连珠的年轻官员便是沈家老爹口中的栋梁之才——鸿胪寺的大行令方景禹。
她时常听沈老爹在府中提起鸿胪寺的大行令方大人年轻有为,乃稀世之才,心中早就对这位方大人好奇不已。
此刻见方大人腹有诗书气自华,胸藏文墨怀若谷!
此人不是武将,但一身的浩然正气却有大将之风!
沈蒹蒹心悦诚服,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西蒙气恼不已,冷笑着嘲讽道:“你们多次提到长德殿下是受我们哄骗,难道说你们的长德殿下是个没有头脑的傻子么!”
“大胆,侮辱皇子,其罪当诛!”
方大人一声怒喝,维持秩序的大徽侍卫纷纷拔刀怒视!
察觉到情况不对,西境的守卫亦不甘示弱的拔刀相向。
沈蒹蒹一惊,完全没有料到鸿胪寺的情况这般复杂!
两杯酒水还未下肚,似乎马上要迎来一场恶战——
光阴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