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悻悻地下去了,他真怕不顺着二位的意,这家店一瞬间就没了。
“你看他那满脸的苦色,怕是这种酒他们也不多吧。”雪翎咕噜咕噜喝酒,一坛酒很快就没下去大半。
“他有便拿出来,没有我们也不要强人所难。”易寒道。
二人喝了一阵,吃了一阵,雪翎的小脸上挂满笑容,显然是对这些人族的饭菜很满意。
“平日里以灵液丹药为食的人,竟然会喜欢吃这些东西。你还真是不可捉摸。”易寒吃着时蔬,小口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酒也就不宜像刚开始那样大口闷了,喝酒,可不仅仅是喝酒。到了这时候,二人就到了小口饮酒,慢慢聊天的时候。
“我有什么不可捉摸的?”雪翎很是豪迈地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啃着。“那些灵液丹药吃多了,自然也就不好吃了。身为剑客,只一心修炼,那不是很无趣吗?”
“你刚才不还说做人要快乐吗?”雪翎三口两口将鸡腿吃完了,拉过易寒的袖子擦嘴。
“……”
易寒现在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让雪翎在他崭新的流云白袍上抹下一大片油印子。
“这也能让你感到快乐?”易寒瞥了雪翎一眼,生气地说。
“不能。”雪翎淡然地放下易寒的袖子。
“……”
易寒想死。
这件衣服可是他拜岚飒为师时岚飒亲自赠送的,于他而言有重要意义。他杀了那么多人,都未曾让这件流云白袍染上一点血迹,可是雪翎现在竟然用它来擦嘴!
“不能你还这么做!”易寒真是又气又无奈,毕竟他的生死也只在雪翎的一念之间他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很多事情只有尝试过后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试过才知道这件事不能让我感到快乐。”
“……”
易寒觉得,雪翎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说没有易寒都不信!
易寒闷着头吃饭,干脆不去管雪翎。衣服洗一洗就好了,现在为人所挟制,他也无可奈何。
此时正是早春时节,北国冬意未却。到了入夜时分,屋外就已经有些冷了。
店内渐渐聚集了一些人,或是路过此处的旅人,或是当地的一些人。不消片刻,这间不大的客栈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其它的桌上都坐满了人,或是七八人一群,或是三五人一群。这之中也不乏不相识的两群人坐在一张桌上。唯有易寒这桌,只有易寒与雪翎两人。
二人身为剑客,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即便无处可坐,也没有人敢来与他们坐在一起。
屋内一阵阵哄乱,过往旅人讲述着路上的诸多见闻,当地的人则讨论着时下大事。只看这一屋之内,就可以大致了解冰虚国人民现在的生活境况。
上面的那些势力虽然乱,却没有影响到这些普通人。这些人的生活仍然非常安定和谐。
易寒看着周围这些面带笑容,微有醉意的人们,不由得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掌柜十分无奈的将所有的珍藏好酒全都给了雪翎,雪翎倒也是来者不拒,几大坛酒不消片刻就被她喝了个七八分。
正当此时,紧关的客栈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寒风灌入屋内,屋内众人竟然不自觉的呼吸一滞,停下了言语。
从屋外先进来一名男子,这男子面目俊朗,神态从容,腰悬长剑玉萧。
他自带一股不容逼视的气质,无论是谁看向他,都会不自觉的停住呼吸。
而随他之后进来的,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面容姣美,模样清媚。在她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掩饰不去的桀骜之意。
店小二呆在了一边,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而那一男一女也没有看店小二一眼,直接向着易寒的方向走过去。
易寒看向那男子,那男子也看向易寒。
“在下宫陌。”那男子身上还未散尽的寒气扑在易寒脸上,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缓。既而他指向一旁的女子。“这是舍妹宫凝。”
易寒看着二人衣袍上的虚气纹路,内心疑惑。“从贯星天顶城一方而来?”
“正是。”宫陌气质温文尔雅,却又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他开口说话时,原本颇为嘈杂的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在下无名之辈,单名一个墨字,这是在下的妻子,单名一个翎字。”易寒见来者不善,就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他也不会相信那男子告诉他的名字是真的。
“不知尊驾有何见教?”易寒打量着二人。客套话说罢,易寒直入主题。言下之意就是在对这二人说“要动手就快点,不用磨蹭。”
“只是觉得与二位颇有眼缘,想要交个朋友罢了。”宫陌与易寒闲话的时候,宫凝已经坐了下来,眼神放肆的打量着易寒与雪翎二人。
“两位这样的朋友,我们恐怕结交不起。”易寒笑,“如果我没有看错,二位可是生于王侯之家?”
宫陌笑而不语。
“何以见得?”宫凝问道。
“为王侯者,有王者之气,二位身上就有王者之气。”
“这话倒不错。”宫凝自顾自的拿起一只酒碗,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一旁的雪翎看着这两人,面露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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