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奔袭了一段路程,离开了那座小城,躲到了一处密林之中。
易寒的胸口皮肉翻卷,甚至看得到内里森然的白骨与跳动的心脏。
“他太强了,我不是对手。”易寒咳出一口口鲜血,眼底泛着寒光。“至少现在还不是!”
易寒取出一瓶灵液,倒在伤口上。可怖的伤口立刻恢复,但是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看清了他用的招式吗?”雪翎面色凝重,立刻找了一枚疗伤的丹药递给易寒。
“贯星匀气刃,贯星天顶城王族嫡系才能修习的招式。可是贯星天顶城的王族嫡系中有姓宫的一家吗?”易寒看着雪翎手中的丹药。“这个不会也是毒药吧?”
“不是!”雪翎气愤的将丹药塞入易寒口中。“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下作。”
“但是也差不多了。”易寒幽幽地说道。
“……”
雪翎气鼓鼓的看着易寒,心说要不是你有伤在身,我非狠狠地揍你一顿!
易寒微微一笑,“至少就我所知,贯星天顶城的王族,并没有姓宫的一脉。”
“那这两个人……”
“所以我没有对那么女人下杀手。”易寒想要挪动一下身体,但是只要他一挪动身体,前胸的伤口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雪翎将易寒扶起,靠在一株云杉上。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我就不能杀了那女人。”易寒继续说着。
“你想的那样?”
易寒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贯星天顶城的主脉是哪一家?”
“贯星天顶城,南宫一家。南宫一家的家主南宫载可是绝世强者,贯星天顶城城主,冰虚国五大王侯之一。”雪翎仔细思索了一阵。“你是说,那两人可能是南宫家的人?”
“不是可能,而是就是!”易寒将双手垂在身侧,很是费力的喘了口气。
“那两人,应该是南宫家的人。而且不出所料的话,那个宫陌,也就是有冰虚一少之称的南宫浅陌。”
“那么那个女人也就是南宫家唯一的女儿,南宫凝了?”雪翎心里不安,她总觉得易寒似乎看透了什么。
“是啊。”易寒颇为感慨,“冰虚一少,果然名不虚传。”
的确,一个剑道实力强悍的人竟然在乐道上也达到一音一境的境界,这让人不得不佩服。当然,易寒也是这样的人,剑道实力极强,乐道也能通玄。
但是对比南宫浅陌,易寒也就不算什么了。
“你也很厉害,他原本拥有的修炼资源就比你多,自然比你强一些。”雪翎眼底有些掩饰不住的慌乱,易寒看在眼里,没有戳破。
“这不是理由。”易寒直视雪翎,“他有修炼资源,我有许多常人所不能有的天赋与机遇。比如双息,比如真龙剑灵。我可以说我将时间都浪费在了器乐、丹青、棋艺这些旁杂的事物上。”
“但是这真的是理由吗?”易寒在问雪翎,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以前他总说:“剑阶一阶之上,二阶之下,无差别。”
现在他才意识到,这句话说的是多么的狂妄,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要这么想,你们刚才不是打了个平手吗?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真的是这样吗?”易寒问。
“我……”
“他还没有施展出全部实力,我甚至连他的剑灵都没有看到。如果继续下去,我必死无疑。”易寒就搞不懂了,这些麻烦的大势力怎么总喜欢找上自己?
先是极冬皇城,然后又是贯星天顶城。
“我可没有招惹过他们。”易寒心道。
“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还精通乐道。”雪翎笑了笑。“怎么平时都不见你带着乐器呢?难道这把剑就是你的乐器?”
“当然不是。”易寒能明显的看出雪翎此时的慌乱。
“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乐器罢了。”
“等到了雪女族内,我送你一件乐器,你喜欢琴、萧、笛、笙、铮的哪一种?”
“琴与萧。”易寒看向周围漆黑的密林,“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
既而易寒缓缓地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雪翎看了眼易寒,松了口气,随即乖巧的睡在易寒身边。
“我有几成活下来的把握?”已经闭上眼睛的易寒突然问道。
“什么?”雪翎迷迷糊糊的说。
“没什么……”易寒将剑抱在怀里,以一个并不太舒服却很安全的姿势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时,易寒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皮肉已经完全愈合,没有丝毫受过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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